鸣刀,振刃,仪仗西去浩浩荡荡。
大唐,比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都适合他。
(资料图)
大夏龙雀到底生在汉室高阁,五官是大气的俊朗,用太宗的话来说,生了一副王相。
比起赤名红衣猎猎,大夏龙雀穿着暗纹盘错的官服,这红比不上他在夜色中依然诡艳的一双眸子,不媚不妖,却让人心下一凛。
他沉默,但哪怕沉默,依然如天神下凡,似乎隐隐有某种气场围绕着他,太宗说,那是王气。
后来遇到湛卢,也是个闷葫芦,两人相对,湛卢说,那是孤独。
大夏龙雀握着酒杯的手下意识地攥紧,金樽顿时化为碎片,他的掌心鲜血淋漓。
“……失态了。”
湛卢举杯,淡淡道:“阁下立于危楼,我亦如履薄冰。”
这句话的意思是,你的高处不胜寒,我明白。
那天,大夏龙雀喝的大醉,没一点曲水流觞的风雅,长安城的灯火渐渐亮起,蜿蜒成了一条盘曲的龙脉。
远见山月,此处却和熙攘热闹的城市截然不同,月光似乎将他们和长安割裂成了两个时代,大夏龙雀开始唱歌,醉唱,大约是汉室宫内的小调,嗓音有些沙哑,透过月光,湛卢看到几分迷惘。
湛卢起身,弹剑,为这个许久不见的故人伴奏。
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一种沉重的痛苦,这是和当年红衣摇曳、乌黑如墨的长发在风中狂舞的那个人全然不同的。大夏龙雀的容颜不变,却满头华发,配上那双赤瞳,更如妖孽鬼怪一般,目光中,却寻不见一丁点昔日的诡色。
谁知道呢。人心是最诡秘莫测的,大约,他变了性情。
大夏龙雀似乎很高兴,畅快地饮酒,平日里那副克制的模样一去不返,眸子更加红,如红烛最盛时的灼热,炯炯的双目望明月,歌声渐弱,醉意不减,拔刀出鞘,支撑着站稳。
那是一把华丽的环首刀,亦是一把,让湛卢永生难忘的刀。
他甚至似乎还记得刀刃刺入人身体的声音。
大夏龙雀已经彻底醉倒了,他从没这么失态过。
湛卢在亭中点起一盏烛火,挥袖间,结界笼罩这座不起眼的小亭。疯狂跳动的火苗摇曳了几下,在呼啸声里静默了,微微晃动,映着两人的面孔。
湛卢放下酒杯,垂眸看着酩酊大醉的大夏龙雀,目光和血液一样冰冷。
关键词: